2018年9月17日星期一

桔子与袁老大

今天一到公司,就听说袁老大在茶室突然晕倒,心脏停跳了20分钟,然后就昏迷不醒。直到晚上十点,传来老大走了的消息。

初次见袁,是在当记者的一个晚上场面,他问我国文英文行吗?我说不行,于是他说这样回古达当个通讯员,会很好赚的。

在圈子里,我比较慢热,总觉得自己不太适应这个工作。而袁老大是个老记者,他幽默谦虚,有话直说,瘦小的身躯,顶着爱因斯坦的发型,走到哪儿大家都很敬重他。

为人爽朗的他,很照顾后辈,相差个几十岁,他也待我如朋友一般。他常常跟我们说他们以前当记者的年代多么好玩,还有很多很有趣的小故事,还说自己做记者一辈子也供得儿子读医生。

记得有一次他朋友送来了丹南春卷,他在媒体宴等人走少了,偷偷分给我和几个记者。还有几次,在场面遇到他,他也偷偷塞了一些从西马带来的豆沙饼,和一个他说很治病的桔子给我。

隔壁桌同事问我哪里买,袁说不是谁要他就送的,让我受宠若惊。无论如何,那个桔子只吃了几颗,还在我桌上摆放着。

袁喜欢在“黑店”(一间灯光很黑不怎么样的茶室)吃饭,大家也很配合他,把那儿当成了一个转站,虽然大家都不一样报馆,但黑店都是成了大家的第二个公司。

有一次,某记者生日,我误打误撞也去了,那时候我已经换工了,袁感慨地对我说,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可以交际了。我明白他的意思,就是我当了编辑,不能在外面遇到我,和我交换新闻,一起混混日子了。我着实地也感受到那份可惜,也很惊讶袁老大会为我这个不起眼的存在而可惜。

后来,袁果真搞了一个“第二个公司”,我们几个也被召集,做做一些小活儿。有一次大家聚会去唱歌,十多个人一起庆生,他点了一首《朋友》,唱完不久,袁老大偷偷地去埋了单。

最后一次见老大,好像是去年的一个饭局,也是在黑店,大家围在一桌吃吃喝喝,也不知道说了什么。那真的是最后一次同桌了。

如今袁走了,突然走了,走得无病无痛,或许也是一种福气…袁大半生奉献在报业,我相信,他的热情,他的风骨,他的精神,他的故事会一直一直,在这个圈子里传唱。

而我桌上的桔子,就让它这样放着吧。

谢谢你,袁老大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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