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一到公司,就听说袁老大在茶室突然晕倒,心脏停跳了20分钟,然后就昏迷不醒。直到晚上十点,传来老大走了的消息。
初次见袁,是在当记者的一个晚上场面,他问我国文英文行吗?我说不行,于是他说这样回古达当个通讯员,会很好赚的。
在圈子里,我比较慢热,总觉得自己不太适应这个工作。而袁老大是个老记者,他幽默谦虚,有话直说,瘦小的身躯,顶着爱因斯坦的发型,走到哪儿大家都很敬重他。
为人爽朗的他,很照顾后辈,相差个几十岁,他也待我如朋友一般。他常常跟我们说他们以前当记者的年代多么好玩,还有很多很有趣的小故事,还说自己做记者一辈子也供得儿子读医生。
记得有一次他朋友送来了丹南春卷,他在媒体宴等人走少了,偷偷分给我和几个记者。还有几次,在场面遇到他,他也偷偷塞了一些从西马带来的豆沙饼,和一个他说很治病的桔子给我。
隔壁桌同事问我哪里买,袁说不是谁要他就送的,让我受宠若惊。无论如何,那个桔子只吃了几颗,还在我桌上摆放着。
袁喜欢在“黑店”(一间灯光很黑不怎么样的茶室)吃饭,大家也很配合他,把那儿当成了一个转站,虽然大家都不一样报馆,但黑店都是成了大家的第二个公司。
有一次,某记者生日,我误打误撞也去了,那时候我已经换工了,袁感慨地对我说,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可以交际了。我明白他的意思,就是我当了编辑,不能在外面遇到我,和我交换新闻,一起混混日子了。我着实地也感受到那份可惜,也很惊讶袁老大会为我这个不起眼的存在而可惜。
后来,袁果真搞了一个“第二个公司”,我们几个也被召集,做做一些小活儿。有一次大家聚会去唱歌,十多个人一起庆生,他点了一首《朋友》,唱完不久,袁老大偷偷地去埋了单。
最后一次见老大,好像是去年的一个饭局,也是在黑店,大家围在一桌吃吃喝喝,也不知道说了什么。那真的是最后一次同桌了。
如今袁走了,突然走了,走得无病无痛,或许也是一种福气…袁大半生奉献在报业,我相信,他的热情,他的风骨,他的精神,他的故事会一直一直,在这个圈子里传唱。
而我桌上的桔子,就让它这样放着吧。
谢谢你,袁老大。
2018年9月1日星期六
改变
今天和E吃早餐,我突然感慨说:“会不会明年的今天,我们一样坐在这里打游戏。”我为我说的这句话实在地感觉害怕,因为只要仔细想想,除了游戏级别升级了,这一幕好像和一年前的我们几乎是一样的。
于是,我深深地觉察我不想这样,我不想明年的今天,就像昨天和今天一样。我和E说,该怎么办?他说,改变啊,我们不能在负能量的漩涡里,唯一的办法就是,改变。
人生的重大改变,无非就是创业,买房,结婚,生孩子,搬家,辞职之类的。于是我开始回家搜寻资料,关于买房或是冰岛的事情,我开始觉得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,可以去计划它,实现它。相反的,如果你每天日复一日地工作,吃饭,聊天,打游戏。当然这样的模式也可以持续很久很久.....直到改变找上你。
为什么要改变找上我,而不是我去找它呢?就如难道非要没房子住了,才来买家?非要公司倒了,才想后路?非要缺钱才兼职?非要怀孕才结婚?非要无路可退,才来绝地逢生?我想,自己主动的改变会比接受改变来的更好。
在这一年里,我也常常在思考这个问题,在这期间尝试多少不同的挣扎。我去学乐器,去画画,学瑜伽,去种花,去煮饭,去交朋友,去独处,去看书,去学说话。可是这些小活儿,还是对生活没有带来太大的改变。
我以为去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,会让自己充电满满。可是我却觉得很累,很疲惫。想赶快回到日常上下班模式的舒适圈。看来旅行本质上也没有改变我空洞的生活。
可我也怀疑,改变真的是个解决办法吗?
它真的可以填补我,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个缺口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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